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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象畫廊:【訪台灣知名油畫藝術家-林俊慧】唯有不斷的改變,才能成就不變的永恆

對我來說,每一次的「如此音響迷」採訪都是一趟驚奇之旅。除了可以探訪到不同的音響空間,享受到不同音響品牌驚喜搭配出的迷人美聲;更重要的,「如此音響迷」談的都是人。一套音響系統,如果少了後面這個靈魂人物來做總舵手,一切的聲音魅力都將蕩然無存。反之,每回當我聽見了出色的音響系統,透過聲音表現,也彷彿已經認識了這個人。這次筆者受邀採訪的,是台灣知名油畫藝術家一林俊慧。當我在踏入他的音響空間,那簡直是另外一個世界。



全套Jadis驅動Westlake

6月12日,我跟著優鈦科技公司的經理張景惠,一同來到林俊慧位於深坑某一處的地下一樓音響室。那是一個長12公尺,寬6公尺、高3.5公尺,目測約幾十坪大的音響空間。現場擺放的是一對體型龐大的Westlake Tower SM-1・採用五路分音設計。林俊慧一次動用了六部真空管後級,來獨立驅動Westlake這對龐然大物;包括JadisJA30驅動0.5时號角超高音、Jadis JA100驅動一吋壓縮式號角高音、JA250驅動兩吋壓縮式號角中音、JA500驅動12时中低音錐盆單體,以及多部JA800,來獨立驅動單支喇叭的上下各一只18时超低音單體,單體全數皆為TAD製品。在前級的部分,現場我看見一部Cello Audio Palette,林俊慧稱它做「調色盤」。這部前級除了基本的音量控制,還具備了多段EQ可調,包括25kHz・5kHz2kHz·500Hz、120Hz,以及15Hz區塊,能方便林俊慧針對現場的空間條件來做細微音頻調整,隨後才將訊號送給Westlake的分音器做分頻。



他是混聲四部合唱團社長

林俊慧告訴我,他從小就對藝術與音樂很感興趣。當年的國立藝專他是第一名考進去的,畢業也是第一名。就學期間,曾代表學校參加過多場全國西畫組競賽,他都是拿第一。除了藝術,他同時也很喜歡音樂。以前從床頭音響就開始聽,後來組過一套Usher喇叭,音響之路就這樣慢慢摸索。過去在學校裡,林俊慧也擔任過合唱團社長,負責的是男女混聲四部。長期累積下來的經驗,讓他瞭解合唱團的和聲之所以美妙,重點在於平衡,因此他的耳朵對於人聲音色與音階的變化特別敏銳。當他知道Westlake Tower SM-1喇叭採用的是五路分音,他就特别有感,因為這會讓他聯想到當初在就學時,他在調整合唱團各聲部平衡音色的珍貴回憶。





一個不斷進化的音響空間

林俊慧的音響空間,無論是聲學處理、音響系統,乃至於空間內可容得下的實際容積,都是一般人所望塵莫及。其實,這個音響空間當初剛落成的時候,就已經登上「音響論壇」248期的「頂尖音響迷現身」專題,當時還是劉總編親自前來採訪的。但是幾年過去,這個聆聽空間已經有了變化。什麼變化?第一:林俊慧認知到越是乾淨整潔的聆聽空間,就越難出好聲。當初音響室剛完成,看起來漂漂亮亮的,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樣的空間聲學並不完美。林俊慧告訴我,當初Westlake Tower SM-1進駐至這個空間時,遇到一個問題;那就是在低頻的某一處,容易與空間產生共振。林俊慧前後試過非常多方式來解決這問題,最後決定心一橫,大刀闊斧的在皇帝位與喇叭之間的主要區塊,塞入了一整片的密封住玻璃纖維;隨後再以厚地毯整片蓋起來,並在上方配置了一塊塊的擴散板,這才將惱人的低頻共振給消除。

第二:林俊慧在這個音響空間完工沒多久,就瞭解到若是以聲學考量,音響系統的訊源最好不要放置在兩支喇叭中間,因為這裡的共振能量最強。尤其Westlake Tower SM-1又是一對聲音能量這麼強的號角喇叭,引起的共振問題刻不容緩。於是他開始尋找第二方案,他開始慢慢將系統中的訊源,挪至隔壁房間,線材從中穿牆而過,這一換,音質就更乾淨了。再來,當他將訊源挪至隔壁房,空下來的地方,他選擇擺放了一把把的木製弦樂器,包括小提琴以及大提琴,目的是為了讓木製樂器成為空間中平衡共鳴的一部份。「音響論壇」之前的主筆彈弓楊,正是提倡用這樣的方式來做調音。



新購入Accurion Halcyonics i4

林俊慧告訴我,現在的音響空間,聽起來比起剛落成時還要好聽。除了以上的幾個聲學調整,他最近也買了由德國Accurion推出的Halcyonics i4主動式除振平台。他一次買了兩部,一部配置於前級調色盤之下,另一部則放在隔壁房的CD轉盤下方。為求謹慎,他當初還請代理商前後送進來試聽三次,確定有效才買單。或許讀者會好奇,如Accurion Halcyonicsi4這類的主動式除振平台,究竟與一般的被動式避振台效果差在哪?在我看來,一般的傳統墊材通常都是利用一種改變諧振點,或者透過隔離振動的方式來進行音質優化;好一點的可以剛好取長補短,但如果搭配不慎,小則聽不出太大的變化,大則更容易花了預算還更衰聲。而Acourion Halcyonicsi4,則是可以透過先進的科學方式,精準的針對放置器材的內部微小振動來做主動式振動消除;最小的抗振幅度從0.6Hz開始就能產生作用,一路往上延伸至200Hz。而Accurion嚴格來講,他們還不是音響廠家。他們是來自德國的科技公司,設計的主動式除振台,主要是用來放置高精密儀器所使用的,卻被一票音響迷意外發現用在音響器材上的效果非凡。當然,其中也包括了本次採訪的林俊慧。





弦樂的聲音表情更真實

光說不練沒用,這次採訪林俊慧,他也直接讓我比較了有無開啟Halcyonics i4的前後差異。我們聽了「穆特:流浪者之歌」,當除振台開啟之后,我現場聽見的聲音能量更強,那種迎面而來的氣勢更驚人,但整體感受到的寬鬆程度卻更輕鬆;弦樂的強奏不會緊繃,而是完全被眼前的溫暖能量溫順的包圍著。在除振台開啟狀態下,弦樂兩端的延伸感也更好了。重點是大編制弦樂在演奏時,那種音色交融的美感,還有弦樂忽然起落的聲音微動態表現,都顯得更具體,不用刻意去聽,細節俯首皆是,改善的幅度幾乎是全頻段的。

林俊慧還告訴我,當他在進行調音時,他特別喜歡拿早期的古典音樂來做基準。他認為那時候所錄製出的管弦樂都是最偉大的作品,包括最好的管弦樂團、最好的指揮家,以及功力最深厚的錄音師。再說,早期的生活娛樂還没有現在這麼豐富,當時的人,真的都是把聆聽現場音樂視為一種可以淨化身心靈的群體活動。每次他能在調教完成的音響系統中,透過旋律與想像,試圖來與這些偉大的作品更貼近一點。他總能從中獲得無比感動,並將其靈感,大幅揮灑於他的畫作裡。



簡直是耳朵出油

談到林俊慧的藝術創作與音響調音的關係。他告訴我,當初他畢業之後,雖然成績優異,卻也陷入了藝術家容易遇到的瓶頸,也就是他找不到自己創作風格的定位。在那段日子,音樂與音響,一直都是他人生很重要的心靈寄託。但這兩者究竟是如何產生共鳴與火花的?原來就在某一日,林俊慧一如往常的先去音響室開啟了真空管機的電源;心想著先讓機器熱一下,等他完成了一天的創作工作之後,再來音響室聽音樂。結果當天忙著忙著,他居然忘記了。直到夜深人靜,他才發現音響室的音響還開著,他急忙走回音響室,坐下來,放了一張自己熟悉的唱片。他告訴我,在那當下,他聽見了前所未有,且難以言喻的音質表現。他笑著說:「吼,我跟你說,當天那個音響狀態之好,我到現在都深刻記得。為什麼香港的音響迷會說聽到耳朵出油,我在當天完全可以體會到這樣的感動」。或許是真空管機暖透了,也或許是聆聽者的某個心靈狀態,巧妙的與當晚音響系統取得一個平衡點。當晚的音樂,是怎麼聽,怎麼迷人。喇叭唱出的是滿溢的音樂性,那些珍藏的音樂作品,就在當晚,在林俊慧的音響系統中,撤撤底底的又活了一次。



從旋律中孕育出的色彩

從那天開始,林俊慧領悟到了音樂與藝術之間的某種關係,他決定將這感動記下來。隨後,他開始大筆揮灑,盡可能的在油畫的配色之間,尋找到各種可能。慢慢的,他找到了音樂與畫作之間的共通點,成就了之後被許多人譽為個人藝術生涯代表作的一系列畫作,包括「音樂系列」、「四季系列」,以及「道之二十四節氣系列」。林俊慧擅長以生動的配色,在油畫色塊之間,一刀一刀的刻鑿出音符在他腦海中的樣子;那些繽紛的色彩看似毫無規律,卻也因此,更容易與觀看者產生共鳴,抽象的在視覺上,展現出一股無比的生命力,道出林俊慧創作的語彙。在台北市大倉久和飯店的大廳,還掛著林俊慧的「繽紛大地」;那是一幅340X330cm的巨幅作品,以鮮明的配色,展現出季節變遷的美麗色階。





調色是漸增與漸減的過程

林俊慧對於畫作的調色技巧也是高深莫測。除了基礎的單色與調和色,每種顏色都還有它的寒暖色調。例如綠色的寒色調帶點藍、帶點綠,但橘色的寒色調就很難調了,那是一種橘中帶紫紅的色彩,屬於中間色調,一般人没有經過長時間訓練,很難調得出來。其實調色比判斷色彩的學問還大,要把顏色調到看起來很乾淨,要照順序調,那顏色是一層一層不斷被帶進來,一層一層被混進來的。「調色是一種漸增與漸減的過程,中間你還要會記色。你要記住顏色的搭配組合,不然你下次就調不出來了。這其中還有一個重點,就是有時候你在調色盤上看到的顏色,會與你實際塗抹在畫布上所呈現的視覺反應不一樣,因為顏色會產生對比變化。其實有點像是指揮家在指揮時,他耳朵聽見的聲音平衡跟音感,與你坐在音樂廳的某某排,第幾個位置是截然不同的。調色也是一樣,所以你要學會判斷,這就跟你要會去學習判斷音響調音的方向是否正確一樣。如何平衡的運用色彩如同音響調音,最終要取得的,是一種平衡美感。如果你問我的標準,我會說我要我的畫作每一公分都有變化。這看似簡單,卻也是最難的部分,需要從不同的顏色搭配中,不斷的去實驗」。當天的林俊慧這樣告訴我。



不斷改變,才能成就永恆

即便已經擁有足以滿足他現階段的音響空間以及音響系統,林俊慧還有心目中的夢幻喇叭嗎?他笑說當然也是有,例如瑞士Goldmund主動式喇叭他就非常喜歡。但他也瞭解,如果日後買了主動式喇叭,可玩的調音項目就少了,因此Westlake喇叭還是有它無可取代的聲音魅力。畢竟音響是一種無止盡的美聲追尋,如何在音響調音上的一增一減,慢慢玩出趣味,如同林俊慧在畫作上,所追求的每一公分都要有變化。我想,「唯有透過不斷的改變,才能成就不變的永恆」,大概也是這種道理吧?


參展藝術家

林俊慧

REFERENCE

印象畫廊官方網站